再次见到斯内普,已经是五年后。
我在对角巷开了家小小的糖果铺,生意不算红火,但足够糊口。那天正在柜台后盘点账目,门口的风铃“叮铃”响了,抬头一看,差点把手里的羽毛笔捏断。
黑袍子,银绿色的院长徽章——他居然成了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。
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更深的冷硬,眼神比当年当教授时更沉,像结了冰的黑湖。他站在门口,目光扫过满屋子的糖果,最后落在我身上,没什么温度:“姜浩月。”
“斯内普院长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我放下笔,语气淡淡的。这几年没少听人提起他,说他在伏地魔崛起的乱世里步步高升,成了食死徒里的红人,也成了霍格沃茨最令人敬畏的院长。
他没回答我的问题,只是说:“我需要一些糖霜,用于制作解毒剂。”
“柜台里自己拿,”我指了指货架,“概不赊账。”
他走到货架前,动作利落地取了一小袋糖霜,放在柜台上,丢下几个金加隆。整个过程没再看我一眼,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店主。
我看着那几个金币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。
这也太夸张了吧?不过是当了个院长,至于这么自大吗?
“西弗勒斯,”我忍不住开口,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委屈,“你就没什么别的话想跟我说?”
他终于抬眼看我,眼神里带着点不耐,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:“我很忙。”
说完,拿起糖霜转身就走,黑袍子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冷风,风铃再次响起,却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空荡荡的门口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这些年,我嘴上说着“随便他喜欢谁”,心里却总惦记着。他当教授时,我借着送糖果的名义去霍格沃茨看过他好几次,每次都被他冷冰冰地赶出来;听说他加入了食死徒,我偷偷在他常走的路上放了把护身的符咒,第二天就被烧得只剩灰烬;甚至去年冬天,听说他在任务中受了伤,我跑遍了对角巷,买了最好的治疗药剂,托人送去蜘蛛尾巷,最后也石沉大海。
我对他这么好,掏心掏肺的,结果呢?
结果他成了高高在上的斯莱特林院长,连正眼都懒得看我一眼。
“果然是捂不热的石头。”我拿起柜台上的金加隆,狠狠扔回抽屉里,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响。
这次是真的不想理他了。
说什么也不会理。
我关上店门,把自己埋进沙发里。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对角巷的路灯亮起,映着橱窗里五颜六色的糖果,显得格外热闹。
可我心里,却冷得像结了冰。
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。我以为自己是那个能改变故事的人,以为只要够努力,就能捂热这颗冰冷的心。
到头来,不过是一场自作多情的笑话。
也好。
从此山高水长,他是他的斯内普院长,我是我的糖果铺老板。
再也不必有交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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